景观社会 La Société du spectacle 【1973】【剧情】【法国】
导演: Guy Debord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语言: 法语
片长: France: 88 分钟
又名: The Society of the Spectacle
IMDb链接: tt0070712
景观社会的剧情简介 · · · · · ·
作者:明瀚
一:生平与实践
Guy-Ernest Debord,理论家、电影导演和社会运动者,生於1930年11月28日,卒於1994年11月30日(自杀身亡),是国际情境主义Situationist International (简称SI)的创始人和理论贡献者。他曾是Lettrist International和Socialisme ou Barbarie的一员(此二团体皆是发起於二战後法国的左翼社群,前者是脱离Lettrist的极端分支,後者则源自於扥洛斯基主义-第四国际),此外,1953年德博也参与了这群Lettrist International者所标志了巴黎的精神地形学地图,藉由自由联想式的行走步调漫游於巴黎城中,这些活动之後被收录在Naked Lips一书之中。
1967年《景观社会》一书的出版造成了许多知识人和学生的,1968年学运中在巴黎街道上的墙上不时有著从这本书中徵引的话语。他该书的理论是试图去解释日常生活中公私领域在於欧洲的资本主义现代化所导致的精神衰弱的问题,而他假设「景观」就是罪魁祸首,而他对於景观的批判基本上是承袭於马克思、马库塞、卢卡奇对商品的批判。1972年因为他涉及Gerard Lebovici(他的好友兼他的出版者)的暗杀命案而遭致名声诋毁,因此他的著述和多部重要的电影也因此无法在他有生之年出版发行,他五部电影也是於这两年才陆续在法国本土重新由私人释出、出版,2005年11月15日也才真正完整发行。(台湾目前买不到,要订)
二:情境国际Situationist International 介绍
「情境国际」对社会的批判和主张对当下生活采取的行动和作为是当时知识青年主要思想的来源之一,除了奇德博之外,还有Asger Jorn以及另外一位撰写《日常生活的革命》(The Revolution of Everyday Life) 的哈伍尔˙范内哲姆(Raoul Vaneigem)也是大将之一。「情境国际」1959年正式从Lettrist(单字主义:一支後结构主义的作家和诗人派别,主张用低限和抽象形式的方式作出艺术表达,源自达达Dada,主要想区辨当时布尔乔亚的品味)分裂出去,「情境国际」同时也是68五月学运的主要催化者。
「情境国际」(1957-1972)相信思考当下性的时刻能有作出改变的高度潜力,并且从中藉由有效的权力关系去转化社会,而自我的解放也来自於此;而这个对社会结构的转化也就是去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知觉方式。「情境国际」试图去创造一连串源自於超现实主义和达达主义的策略,例如世俗启迪、衍生(encounters:行动的流窜和无以名状的偶遇)、创旧手法(Dtournement:运用已存在的形式、概念,将之加以改造後对原先的意义和作用产生反噬和颠覆力,并以此传达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讯息 ),在当时,他们与「眼镜蛇」(CoBra)这个艺术团体(北美馆有展过)交往也十分密切。
之後,研究显示(参考【今艺术】156期)从英国的庞克运动也可以看出「情境国际」的些许传统,当情境主义见用於80、90年代的政治领域时,许多以Psychogeography(暂译「精神地形学」,该词首用於【情境国际】1958年第一期的刊物中)一词为名的派系则纷纷出现於世界各地。
三. 德博拍过哪几部电影:
Howls for Sade (1952) :从原声带译文揣想,第一到三音轨不同的voice在说著不同的话,但是没有一个提到萨德(But no one talks about Sade in this film)。这部片似乎是运用意识流的手法,每个段落看似互不相关,但又有其特殊观关联的方式,路如不同音轨的间续叙事,以及一个大叙事/後设叙事的旁白。
On the Passage of a Few Persons Through a Rather Brief Unity of Time (1959):
从原声带译文揣想,应近似於1953年德博参与了那群Lettrist International者藉由自由联想式的行走步调漫游於巴黎城中去标志了巴黎的精神地形学地图,这个传统的延伸可以在高达早期新浪潮电影或是瑟铎(De)的“Walking in the City“文章中可见一般。
Critique of Separation (1961)
片中就是一个短发女性和男性友人不断地在巴黎街头行走、或坐下喝咖啡,就像是《爱在黎明破晓前》上集的维也纳或下集的巴黎那样相知相随,见片段:@
The Society of the Spectacle (1973)
这部片利用大量的电影片段拼装而成,其中插入一些颇具意象的片段或是街头暴动的纪录片,德博以覆颂他於1967年写成的《景观社会》段落的方式进行影片的画外音叙事,在有限的下集阅听中,德博用了不少关於战争或革命的电影来说明革命的时间观,从布尔乔亚革命到後续的无产阶级革命,透过陆续放映《埃及战役》、《波坦金战舰》、史达林政权阅兵、1968年学运纪录片等片,来达成他的影像实践。其中有许多问题性留待之後课堂举证与讨论。
Refutation of All the Judgments, Pro or Con, Thus Far Rendered on the Film The Society of the Spectacle (1975)
In girum imus nocte et consumimur igni (1978)
在有限的影片阅听中,这部短片似乎是以360度摇镜的方式将巴黎某处的广场周边景观全数摄尽,而片末重新回到摄影机一开始拍摄之处,这看似无意义的拍摄其实可能是有对话性和政治性的,例如对蒙太奇的省用、以及俗常市民生活的捕捉,或是对城市景观化的批判(这似乎有些薄弱)。见片段:@
四:《景观社会》的阅听札记
与本堂课讨论读本同名的《景观社会》那部电影主要在演什么,很可惜我无法获得上集,所以不能窥知全貌,但是我可以针对下集作出解释、批判和一些根据该片内容具高度关联也具联想性的切题方向:
札记1:女子听到曲调的多愁善感而後又豁然惊醒,是否意味者班雅明强调超现实主义化「入梦」之後必须「出梦」的实践重要性。麻醉的问题一向是神游者的问题。而资本主义的新纪元是一种内在去历史的历史观,正如流行会不断循环,历史在其中自己取消了,而这便是德博所说的历史的瘫痪,时间的错误意识。(但是德博在电影後半段又说,不能只一昧地否命资产阶级历史,无产革命有更无限和完整的任务要实现。)
札记2:在《埃及战争》(War in the Land of Egypt)的选映片段中,德博讨论到权力如何规避其自身获取的方式,正如编年史也没有记载任何权力更迭的事件细致是如何发生的,总用一种模糊化的技术让权力或神话永远置於高位。德博说:「这是一个沉默的表演,统治者走出门外,对群众招招手,不发一语,不加解释自身统治阶级的合法性和让何往後的政治主张」
札记3:布尔乔亚和农耕者(平均地权者)曾经同心合力过,但後来布尔乔亚取得统治地位後则幸存者(Survivals)逐一灭绝,布尔乔亚的历史变成了统治阶级的历史,个体在其中仍然牺牲,而商品经济成为宿命,以物之拥有这件事来评断一切也是宿命。(History was, but is no more, new immobility in history,资本主义让time unify。)
札记4:所谓资本主义让time unify,同一的不可逆转的时间是世界市场的时间,同时也是全球的一般化时间,而这便是世界景观的必然结果(景观是资本高度积累的必然结果)。
札记5:而劳动阶级也不外於此同一化的时间,所以第二次革命即无产阶级革命,阶级斗争的新纪元兴起也来自布尔乔亚的发展,{电影中有氢弹大爆炸的画面}则,历史又动了,无产阶级点出了一种为著新的历史生活的可能之点
札记6:在现代景观中,工人也可以被再现为阶级自身的对立物。要如何能抿除景观,则必须够过思维对景观的穿越,意识则於此成形。
札记7:不能只一昧地否命资产阶级历史,无产革命有更无限和完整的任务要实现。正如同意识形态不能将部份目标伪装成整体目标,无产阶级革命也不臣服於意识形态之下,基於这样的实践氛围,劳工应该是更多变的、自发的并且范围更大的(故不被特定化利用)。
札记8:革命和理论的关系德博身为国际情境的理论创建者也有讨论,他说,是有理论需求这件事,但是他们并不被理论地塑造,他举例:苏维埃政府并不是一个理论的发现。
问题1:德博挑选几段当成旁白来念,与影片有一种对应、无关也有扞格,到底他的叙述策略为何?这些电影的选用有什么样的策略性、批判性(或教条意味),会不会他所正面支持扬言的革命在他的影像化时间中也变成了一种景观,如果这是一个社会资本宏大实现後的景象背後,又是一种完美的决裂?他有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个盲点,阶级斗争完全无法影像化、也无法理论化。
问题2:如果这部影片是基於史达林集权主义的思考,是否便是呈现了那一代知识人对左翼热情的逐渐淡却,虽然在片尾看似庆功般赞许(可以讨论本片中那神来多笔的配乐)者68学运的活跃和罢工(推翻布尔乔亚社会)的全面胜利,但是不免嗅到镇暴烟硝味後的那一股沧凉且永不止歇的官僚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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